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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恩來的至孝情懷【2】

劉永輝

2020年11月24日08:57    來源:人民網(wǎng)-中國共產(chǎn)黨新聞網(wǎng)

  1938年1月,周恩來寫信給正在天津的父親,希望他能來武漢和自己一起生活。5月,當(dāng)父親到達(dá)武漢那天,周恩來正在出席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(xié)會第二次理事會。老舍曾對當(dāng)天的情形有過具體、生動的描述:“輪到周恩來先生說話了。他非常高興能與這么些文人坐在一處吃飯。不,不是為吃飯而高興,而是為大家能夠這么親密,這么協(xié)力同心地在一塊工作……最后(他眼中含著淚)他說他要失陪了,因為老父親今晚10時到漢口。(大家鼓掌)暴敵使我們受了損失,遭了不幸,暴敵也使我的老父親被迫南來。生死離合,全出于暴敵的侵略。生死離合,更增強(qiáng)了我們的團(tuán)結(jié)!告辭了!(掌聲送他下樓)”

  在以后的日子里,雖然偶有小別,但父親基本上是和周恩來生活在一起。1940年,周劭綱和一些八路軍辦事處工作人員的家屬轉(zhuǎn)移到重慶紅巖。以后,他就一直沒有離開紅巖,這里也成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站。

  在忙碌的人群中,周劭綱有些孤寂。周恩來工作十分繁忙,也沒有過多的時間陪老人,但他囑咐辦事處正在病休的張穎等工作人員,抽空多陪陪老人。

  1942年7月,周劭綱生病發(fā)燒,后來病情轉(zhuǎn)重。老人非常想見見周恩來,而此時的周恩來也因為小腸疝氣復(fù)發(fā),正住院治療。考慮到他的病情,鄧穎超和身邊工作人員并沒有過多提起老爺子的病情。他還想著父親的生日,在7月6日致鄧穎超的信中寫道:“本星期六出院的計劃是打破了,因為開刀起十九天,應(yīng)該是7號或11號,再過兩三天出院,也須是下星期三了。所以我請你和爹爹商量一下,如果他愿意28號本天請人吃飯,那就不必等我回來,免得他老人家不高興……”周恩來十分牽掛父親的病情。9日,鄧穎超致信周恩來,其中談到父親的病情,說:“這幾日我均在山上招呼,你可勿念。”周恩來接信后很是惦念,并于10日復(fù)信鄧穎超:“我對他的病,不很放心,望你轉(zhuǎn)稟他好望精養(yǎng)。我這里默禱他的康寧。”之后又細(xì)致地指出:“爹爹的病狀,除瘧疾外,還宜注意他的年事已高,體力雖好,但他過分喜歡飲酒,難免沒有內(nèi)虧。所以主治他的辦法,必須先清內(nèi)火,消積食,安睡眠。東西愈少吃愈好,吃的東西亦須注意消化與營養(yǎng),如牛乳、豆?jié){、米湯、餅干之類,掛面萬不可吃。假使熱再不退,大便又不通,則宜進(jìn)行清胃灌腸,勿專當(dāng)瘧疾醫(yī)。”

  這封信的字里行間,表現(xiàn)出一個兒子對父親病情的關(guān)切,情感真摯、細(xì)致入微,讀來讓人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。可是,周恩來沒有想到,就在他寫信那天晚上,父親懷著對兒子的思念永遠(yuǎn)地離開了。鑒于周恩來的健康狀況,鄧穎超和辦事處的同志們商定先不告訴他。“紙里包不住火”,周恩來還是在13日這天知道了。得知父親已經(jīng)過世,周恩來悲慟欲絕,痛哭不已。當(dāng)晚,他即為父親守靈直到拂曉。幾天后,周恩來致電在延安的毛澤東:“歸后始知我父已病故,悲痛之極,抱恨終天,當(dāng)于次日安葬。”毛澤東很快復(fù)電:“尊翁逝世,政治局同人均深切哀悼,尚望節(jié)哀,重病新愈,望多休息,并注意以后在工作中節(jié)勞為盼。”

  在周劭綱老先生病逝后,蔣介石等國民黨政府要員和各界人士或致函慰問,或親往悼唁。《周恩來書信選集》中就收錄有一封以周恩來、鄧穎超夫妻的名義致張申府先生的信:“申府先生道右:哀啟者,先嚴(yán)棄養(yǎng),承蒙友好姻親多方吊唁,或勞玉趾,或辱瑤函,或賜挽章,或頒芻束,悼死慰生,無任銘刻。惟來以臥病之后,復(fù)當(dāng)大事,心痛體弱,致未能一一登門踵謝,用答隆誼。惶悚之余,特函告罪,請恕失禮。哀此奉復(fù),諸維矜察,并頌道安……”

(責(zé)編:唐璐、張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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