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讀周恩來 《過好“五關”》

《過好“五關”》是1963年5月29日周恩來在中共中央和國務院直屬機關負責干部會議上所作的報告。他告誡各級領導干部自覺過好思想、政治、社會、親屬和生活“五關”，并且提出過好“五關”的方法；強調過“五關”是長期的，領導干部要認真對待，嚴格要求自己，一步一步地過好“五關”。關于過“五關”問題，周恩來還多次對知識分子、民主人士和親屬講過。重溫這篇經典文獻，不僅具有深遠歷史意義，而且對于新時代領導干部堅持自我改造具有重要啟示。

過思想關“一直改造到老”

周恩來指出，過思想關就是思想改造，是解決世界觀和人生觀的問題，也就是要樹立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和人生觀，學會運用毛澤東實踐論、矛盾論以及認識論。

周恩來強調，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思想改造問題。提出思想改造“是一輩子的事”。“時代是不斷前進的，思想改造就是要求我們的思想不落伍，跟得上時代，時時前進。事物的發展是沒有止境的，因此我們的思想改造也就沒有止境。”“一萬年后，在人們的頭腦里，還會有先進和落后的矛盾，新和舊的矛盾，個人和集體的矛盾，還會有思想改造的問題。”不能說思想改造到一個節點就完成了。“即使參加革命多年的同志，如果忽視了改造，革命意志衰退了，還是要落伍的。”他說，“思想改造是長期的無止境的工作”“我們永遠不能滿足”。

周恩來進一步指出，過思想關不僅要聯系自身實際，還要聯系工作環境。跟外國人打交道或者做外貿工作，要認真研究接觸的人和事。他自己現身說法，講道：“歷史上我做過統一戰線工作，跟蔣介石打過多次交道，跟美國的馬歇爾也打過交道，在臺灣有那么多的國民黨同學和朋友，在美國也有很多朋友，我的關系可復雜了。從周圍的環境看，我接觸黨內外的人和事很多，也接觸外國人，有時候要出國訪問，還到資本主義國家，跟那些國家的領導人打交道。這么一個復雜的情況，我就得注意自己的思想。”

周恩來特別強調自身的思想改造并且要率先垂范。他指出：“我今年65歲了，是不是已經修養得很好不必改造了？我不敢這樣說。廖魯言同志用了我的話，他說，周總理都要思想改造，何況我們？他的這句話是句好話，我很欣賞。我的確常說我也要改造這句話，現在還在改造中。我愿意帶頭。”“我希望大家承認思想改造的重要性。要承認各種關系各種事物都會影響個人的思想。要經常反省，與同志們交換意見，經常‘洗澡’。要把思想改造看成像空氣一樣，非有不可。不然，你的思想就會生銹，就會受到腐蝕。每個黨員從加入共產黨起，就應該有這么一個認識：準備改造思想，一直改造到老。”

過政治關“認真對待立場問題”

周恩來指出：“過政治關最重要的是立場問題。”“不要以為我們是干革命的，立場就一定是穩的。”他辯證地分析道：“立場是抽象的，要在具體斗爭中才能看出你的立場站得穩不穩。”“可能在這個斗爭中站得穩，在那個斗爭中又站不穩了。所以，立場究竟穩不穩，一定要在長期斗爭中才能考驗出來。”

周恩來強調必須全面地看待過政治關問題。他認為，除了立場問題，同時還要看工作態度、政策水平、群眾關系，看黨性。“特別是看我們的批評和自我批評精神，是不是知過能改”。

周恩來辯證地分析道：“過政治關不是簡單的事，不能認為只要參加了革命，打了多少年的仗，過去有過功績，立場就可以保險了。沒有這樣的事。”“我們要認真對待立場問題，過好政治關。”

過社會關“要有長期奮斗的決心”

周恩來指出，中國社會極其復雜，舊的封建的資本主義的習慣勢力，很容易影響你、沾染你、侵蝕你，如果失去警惕，這些東西就會乘虛而入。因此，“我們還有改造社會的任務”，并且“改造社會的任務是很艱巨的，處在領導地位的同志擔子更重”。

周恩來進一步指出，改造社會是長期的任務。“舊社會的習慣勢力不是一下子就會消除的，改造是長期的。舊社會的習慣勢力存在于各個角落里，各種機關團體都有”。因此，“過社會關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”。

周恩來認為，改造社會、改造自身是相互影響的長期過程。他指出：“你能把社會改造好，自己也就得到改造了。不然，是你影響它，還是它影響你？《霓虹燈下的哨兵》中說，是資產階級改造我們，還是我們改造資產階級？這段劇詞說得好。你改造了它，它又影響了你，互相改造，這是個長期的反復的斗爭。而且，你在這個地方過好了社會關，換一個環境，那個地方的舊勢力、舊習慣又影響你。你在國內過好了社會關，到了香港或是到外國去又變化了。所以過社會關要有精神準備，要有長期奮斗的決心。”

過親屬關“做出一點表率來”

周恩來鄭重提出：“對親屬，到底是你影響他還是他影響你？”“一個領導干部首先要回答和解決這個問題。如果解決得不好，你不能影響他，他倒可能影響你。”

周恩來提出解決親屬問題的最好辦法：主要是依靠社會，由社會去鍛煉他、改造他。要相信社會的力量。

周恩來認為，過親屬關說起來容易，做起來很難。“天天跟你生活在一起的總有這么幾口子。特別是干部子弟，到底是你影響他，還是他影響你？這個問題十分重要。”他呼吁領導干部：“應該做出一點表率來，不要造出一批少爺。”他嚴肅指出：“我們決不能使自己的子弟成為國家和社會的包袱，阻礙我們的事業前進。對于干部子弟，要求高、責備嚴是應該的，這樣有好處，可以督促他們進步。”

過生活關培養美德、提升境界

周恩來指出，對于物質生活，“領導干部應該知足常樂，要覺得自己的物質待遇夠了，甚至于過了，覺得少一點好，人家分給我們的多了就應該居之不安。要使艱苦樸素成為我們的美德。這樣，我們就會心情舒暢，才能在個人身上節約，給集體增加福利，為國家增加積累，才能把我們的國家更快地建設成為一個社會主義強國。”

周恩來認為，精神生活方面，領導干部“應該把整個身心放在共產主義事業上，以人民的疾苦為憂，以世界的前途為念。這樣，我們的政治責任感就會加強，精神境界就會高尚。”同時，他也反對片面性：“我們不是說一天到晚只搞政治斗爭，只干工作。人的生活要豐富一點，精神更要舒暢一點。文藝生活總是要有的。”他特別強調文藝生活要有教育意義，“文藝生活是為了活躍人的思想，提高人的修養，把教育寓于文化娛樂之中”；要堅決批判、反對庸俗低級的、野蠻恐怖的、墮落腐化的東西——“這些東西不僅對我們不利，對青年一代的成長更為不利”。他鮮明指出：“資本主義國家的某些文藝思潮和文藝作品是頹廢的沒落的，決不能讓那些糟粕影響我們的干部，影響我們的青年一代。我們要在這方面加以整頓。”

當前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進入了新時代。我們黨面臨的執政考驗、改革開放考驗、市場經濟考驗、外部環境考驗是長期的、復雜的，面臨的精神懈怠危險、能力不足危險、脫離群眾危險、消極腐敗危險非常尖銳和嚴峻。對于領導干部來說，誘惑多面、考驗不斷、關口重重。為了出色完成歷史賦予的光榮使命、交給黨和人民以圓滿答卷，領導干部必須加強自我修養、自我鍛造、自我革命，擊退誘惑、戰勝考驗、沖破關口。為此，必須堅定執行黨的政治路線，嚴格遵守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，在政治立場、政治方向、政治原則、政治道路上同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，不斷提高政治覺悟和政治能力，把對黨忠誠、為黨分憂、為黨盡職、為民造福作為根本政治擔當，永葆共產黨人政治本色；必須牢記黨的宗旨，挺直共產黨人精神脊梁，把牢世界觀、人生觀、價值觀的“總開關”；必須強化政治紀律和組織紀律，嚴守廉潔紀律、群眾紀律、工作紀律、生活紀律，知敬畏、存戒懼、守底線；必須加強學習、善于學習，堅持戰略思維、歷史思維、辯證思維、創新思維、法治思維、底線思維，善于處理各種復雜矛盾，勇于戰勝風險、挑戰，不斷開創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局面。